第十章 原始賽車

貧瘠的荒原終於到達盡頭,但翻過山頭之後,險惡的熱帶雨林取代荒原,成為任務的下一個關卡守護者。蓊鬱的樹林中樹的高度不盡相同,從像大樓一樣的參天巨樹至雙手可環抱的幼樹;樹林裡不斷傳出捕獵的聲音,從獵食者的怒吼到弱者的哀求,豐富的生物鏈在樹林裡生生不息的循環。在陵線上可以清晰的看見廣大的樹林腹地,這座雨林依然幅員遼闊,自成一個獨立的小世界,唯一缺乏的動物只有人類。在這座沒有法律的荒城,只有強者能存活,弱肉強食且血腥,也可能存在者天然的危險,亦或是怪物的埋伏。不管如何,叢林將會是一個難以撂倒的對手。

「這片叢林跟剛才的平原截然不同,但依舊駭人,我們不知道叢林裡居住著什麼生物。也不知道泰坦會不會設有埋伏,畢竟我們離希望之營大概只有一天半的腳程,如果他們監視著營區,這裡的情況也應該輕易就能了解。」蘇珊觀看整座叢林,設法記下並記錄在紙上,以防萬一。她握著2B素描筆在紙上畫下草圖,她沒有太多時間可以畫下完整又美觀的地圖,但至少可以先畫下結構,等有空時再拿出來補強。將紙平放在充滿被水侵蝕的痕溝上畫圖並不容易,蘇珊使出了看家本領,但路線還是歪七扭八,幾乎無法辨識。她只好用力的塗改,將路線修正並塗得更黑更明顯,差強人意的地圖在野外的懷抱中誕生,卻看似畸形兒。

「可以了。」瑪瑞看見蘇珊不停修改,緊蹙著眉並把頭髮撥到後面,便出手喊停,雖然地圖的精緻度可以讓他們容易辨識,但在這時,雛形就已足夠。

「可是……」

蘇珊露出遲疑的眼神,她不確定在這時應該堅持自我,還是該聽從朋友的金玉良言。

「真的,你畫得很好,再說我們也只需要這片森林的輪廓。」特洛伊也趕緊加入勸蘇珊的陣營,她終於動心。蘇珊收起地圖,將鉛筆收回口袋,並同其他人一起前進。他們走下陵線,路線的輪廓愈來愈清楚,但有些路並不好走,蜿蜒的路線像是這片森林因蒼老留下的皺紋,迂迴在墨綠色的臉上。特洛伊做好警戒,將背上的長弓繞過頭拿下,並將箭從箭袋拿出。他快速瀏覽森林,想要發現是否有危險的怪物蟄伏在深綠色的凶猛動物園裡,但毫無所獲。不過還是不能有一絲鬆懈,沒看見不代表沒有,有時眼見不一定為憑,怪物也許躲在更隱密的地方,等待最好的攻擊時機。

但遠看時,這座森林卻一點也沒有異處,有很多動物在這裡棲息,並沒有詭譎之處,只是顯得格外靜謐,看似暴風雨前的寧靜。山姆看起來很緊張,地上的小草上的小水珠都因此受影響,在草上漫無目的的逕流。麥克也是如此,原本大張的臉糾結在一起,眉尖上揚至頭髮正下方。瑪瑞的蹄發出的聲音,在靜謐之中變得更加吵雜,但每個人都在擔心前方的危險,對蹄聲都不以為意。特洛伊覺得口乾舌燥,便喝下一口水,舒潤自己乾涸的舌床。但隨即又恢復警戒狀態。

「咻!」某種物體快速掠過叢林,留下殘缺的黑影,幾片葉子落下,像是被砍落的乾瘪屍體。山姆似乎沒有注意到,但處於警戒狀態的特洛伊可是看的一清二楚。

「那是什麼?」特洛伊雖然看見,但物體的臉還是模糊不清、無法辨識。

「我不知道。」蘇珊目瞪口呆的看著叢林,將匕首從腰上的劍袋抽出。「肯定是狠角色,他的動作太快速了。」

「圍在一起!」瑪瑞把玩著手上的匕首,然後停止並握在手中,轉過身觀看另一個方向。其他人趕緊站在定位,他們不知道怪物會從什麼方位突襲,現在的隊形取決怪物進攻與否。但特洛伊知道,牠遲早會採取行動,怪物沒有像神秘女那樣有耐心等待最佳時機,只是一味的獵捕和殺戮。

「吆!」一個像哭聲的聲音傳出,剎那間,一條金色的物體已經在特洛伊的眼前。

「這是什麼?」

★★★

「你在做什麼?」一位皮膚黝黑,穿著暗灰色光滑盔甲的人,用手梳著自己的絡腮鬍,指責訓練的半人神。「再過幾個月就要再次突襲了,你到現在都還沒學會基本戰術,難道要當砲灰嗎?」

他憤怒的用鷹眼一般的銳利眼睛盯著半人神,將一把羅馬戰劍丟在地上,刺入沙中,沙子濺起的聲音如同痛苦的咆嘯。

「或許我當砲灰會勝過17在此為您服務,你不過是把我當成一顆棋子罷了,那個為了勝利而被犧牲的棋子。」半人神不屑地吐了一口黏稠的唾液,在沙地上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流動。

「克里斯,我生下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在這邊抱怨,你給我好好練習!」他摑了自己的兒子一巴掌,一個淺紅色的手印在克里斯白皙的臉上清晰可見,然後令人可憎的父親竟狠心的走去。他沒有其他選擇,只好將劍撿起來,對著假人窮追猛打,釋放自己對父親的恨意。訓練場上有太多半人神,有些是出於自願,有些是自己的神祇父母所逼,他們都必須參加戰爭,但走上這條路卻只能到達名為死亡的終點站。

訓練場依山傍水,幅員遼闊,但良辰美景被糟蹋成人間煉獄。每個人的訓練比士兵還要多,只為了神祇之間的戰爭,只不過是將勝利的積木搭在由半人神組成的地基上,卻讓半人神承受痛苦。雖然有些人已被洗腦,發誓一生效忠泰坦,但克里斯心知肚明,泰坦神對自己的小孩絕不手軟。如果泰坦贏了戰爭,半人神不是戰死沙場就是權力過大而被謀殺,唯一可以享受勝利光采的只有他們自己。

但也不是所有的泰坦都愚蠢而暴力,克里斯聽說有些泰坦不加入戰爭,或著幫助另一方,克里斯多希望他可以加入其中一方啊!這樣他就可以幫助正義的一方,又或著根本不需要參加戰爭,泰坦受利慾薰心,早已忘了什麼叫人道,據說已經想好拷問戰俘的方法,慘忍且令人無法想像。連自己的父親都擔任指揮官之職,克里斯更是必須接受更龐大的訓練,還擔任第二小隊的隊長,繁複的事務和訓練壓得他喘不過氣。雖然父親已經走了,自己還是不能有一絲鬆懈,以免被人看見而被告狀,在這裡只要一不認真就會被視為叛徒,會被關進監獄一天。

克里斯只進去過一次,那裡潮濕、陰暗,恐懼會從心底油然而生,更不用說要和老鼠一起睡覺。骯髒的油漬沾滿地板,出來後還得加重訓練。身為隊長,還得跟其他隊長競爭,輸的懲罰更是可怕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專長,要打敗其他人太過艱難,好幾次都被懲罰加重訓練一個月,如此惡性循環,克里斯每天都肌肉酸痛,缺乏睡眠。他繼續將憤怒宣洩在假人上,木頭上已經有許多裂痕,他給予他用力一擊,刀鋒抵在假人的脖子上,脖子應聲斷裂。

「真是厲害啊!」

一位青少年穿著青銅色的盔甲,身體壯碩高大,右手拿著標槍,另一隻手把玩著黑灰色的匕首。然後將匕首收進劍袋,將背上的圓盾拿下並露出尖笑。第三隊隊長,偉納,奸詐狡猾的無恥之徒,靠武力爭取到隊長的職位,常在隊長競賽中名列前矛。常用自己的標槍恐嚇別人,欺負自己隊伍中的士兵,壓榨隊員。克里斯最痛恨的就是他,他發誓保護泰坦巨神,成了他們心中的良好楷模,也用自己的權力欺負弱小。

「要不要來一場競賽啊?」

他用尖銳的眼睛俯視克里斯,他比他高過一個頭,充滿挑釁的意味。克里斯緊握著雙手,看著旁邊的假人頭,他的脖子留下光滑的斜切面,還有後面傷痕累累的假人,以自己的實力一定可以把這傢伙打的遍體鱗傷。

「樂意之至,放馬過來。」克里斯絕不向別人低頭,尤其是這個傢伙。他拿起羅馬戰劍,然後提起放在假人旁邊的希臘大圓盾,將左手套入腕帶,固定自己的盾牌。

「真是有個性!」偉納再次露出挑釁的眼神,健壯的身體走向競技場,克里斯跟在後面,仇恨的眼神投射在偉納身上。競技場由大理石組成,分成各種區域,也包含近身決鬥的小區域,可供兩人互相挑戰。偉納走進決鬥區,但那是比較寬廣的區域,他為自己留了條後路,畢竟他擅長的不是劍而是標槍。但克里斯沒有意見,他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可以打敗偉納,且對此深信不疑。偉納只是走向另一邊,並沒有說話,但光是他的眼神,就讓克里斯緊握拳頭。他發誓自己一定要把偉納的身體砍傷才能罷休,只要不把他打成重傷,就不算犯規。

克里斯走到自己的定點,由一個黃色圈圈組成,旁邊有一個長方形的台子,上面有一個黃色按鈕,當按下時就是準備好了。兩人都按下後,系統會倒數十秒,然後就是永無止境的殺戮。偉納將盾牌握好,把標槍以突刺的模樣抓緊,因為它想要先進攻,等輸了才丟出槍。他按下黃色按鈕,防護罩開始像鐵籠子般放下,因為可保護沒有戰鬥的人,必須提供防護作用。克里斯檢查自己一切的防具,他刻意將手離劍鍔遠一些,因為突刺時手會向前,他不想讓自己的虎口和手指受到太大的傷害。接著他按下黃色按鈕。

「10、9、8……」

機器傳出低沉的聲音,黃色的防護罩由銅所構成,非常堅硬,直到某一個人倒下,防護罩才會敞開。克里斯下定決心要給偉納一個教訓,手中的羅馬戰劍可不會長眼睛,克里斯必須掌握的恰到好處,能不讓他受重傷,又能讓他嚇到不敢欺負人。

雖然克里斯覺得讓他受重傷比較簡單。

「5、4、3」時間已在克里斯的思考中偷溜了幾秒,克里斯從思考中醒過,專心聽著戰鬥的倒數,有幾個人圍在防護罩旁邊,準備觀看這場戰鬥。有些平常被偉納欺負的人,雖然不敢說出來,但心裡都暗自支持克里斯。偉納看似很多人服侍,但都是靠武力取得,他的名聲一樣都不好,但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。

「2、1、0。」偉納似乎早已做好決定,率先攻擊克里斯的右邊,因為希臘大圓盾的設計無法保護右側,標槍刺入空隙。但克里斯也不甘示弱,將手中的羅馬戰劍順勢推出,繞過標槍斬切偉納的腰。雖然打到盔甲,但因為自己被標槍挾持著,無法使出全力而沒有讓偉納受傷。偉納的腰被重捶了一下,重心不穩的他鬆開流汗的手,標槍滑出他的手掌,克里斯知道自己站了上風,再給他攔腰一記用力的斬切,偉納的盔甲露出了裂痕。偉納露出驚訝的表情,跌倒在沙地上,但他卻拿起標槍,準備站起來延續未完的鬥爭。不過克里斯的動作比他快,雖然克里斯很壯,但比起偉納,他顯得身手矯健且躲避自如,善用這一點,偉納只不過是練習場的另一個假人。

克里斯用穿著馬靴的腳將標槍踢到遠處,又被防護罩反彈到邊界附近,克里斯趕緊搶在偉納前面拿到標槍。偉納再次目露凶光,他唯一的武器已經被奪走,感到憤怒又羞愧,他脹紅了臉,準備奮力一搏,他還沒使出全力,顯然低估了克里斯。但他已經狗急跳牆,克里斯不知道他會使出什麼招數,只好將他的武器奪走,至少單純以標槍方面來說,他是個可敬且令人佩服的對手。偉納迅速俐落的站起身,在克里斯尚未轉身之前,率先用盾牌敲打他的背部,不時還加上幾個肘擊。克里斯被壓在地上不得動彈,標槍也在偉納給予另一肘擊之後搶走。

「你只會這一招嗎?」克里斯憤怒的咬著牙,口齒不清的埋怨偉納使用盾牌打人,並站起來拿起掉落的劍,卻發現偉納已經跑到邊界,正在瞄準克里斯。他趕緊將盾牌繫緊,準備面對迎頭而來的痛擊,不可能躲過他精準的標槍丟法,只能想辦法保護自己免受衝擊。

「鏘!」標槍強力的撞擊盾牌,克里斯踉蹌退了幾步,在這時顯得狼狽又悽慘,偉納竟然佔了上風,而且拿著備用小刀衝過來。克里斯突然感到一陣刺痛,他發現自己的左手虎口流出腥紅色的血,撞擊力竟大到讓自己流血,令他感到震驚。但自己想不出方法對付盛怒之下、被他羞辱過的人,他拿著刀衝過來,似乎已想好羞辱自己的方法,露出臉上的冷笑,卻馬上恢復平靜,眉毛上揚並加快速度。克里斯看著自己拿著的羅馬戰劍,心中燃起一股希望,他的小刀敵不過精心設計的羅馬戰劍,每個環節都經過實際對打,汲取經驗製作而成,削鐵如泥,而小刀只不過是拿來切東西的備用刀。

克里斯用盔甲下的T恤擦拭血漬,讓自己的手保持乾燥,接著擺好姿勢,準備正面迎擊。偉納迅速地繞過盾牌,與克里斯短兵相接,使著小刀利落而穩定的攻擊,但克里斯也非泛泛之輩,一次次的反擊,設法利用自己的身體,讓偉納虛脫。克里斯將盾牌用力的推出,撞擊偉納的胸膛,偉納將小刀繞過盾牌試圖刺傷克里斯,但接受撞擊後不支倒地,小刀滾落至土地上,充滿刮痕。

偉納大勢已去。

他不甘心的站起來,右手的拳頭便向克里斯臉上打去,克里斯用左手更快速的捶打偉納的臉頰,他的嘴唇流出深紅色的血,身體不聽使喚,應聲倒下。克里斯怕他再次站起來,趕緊壓住他的手往後翻,像警察抓住小偷一樣的壓制他,但偉納不服輸,克里斯將他的手轉到更不舒適的位置,偉納哀號了一聲,卻咬緊牙關不認輸。

「啊!」

克里斯又轉到讓他更痛苦的位置,偉納又叫了一聲痛苦的吶喊。

「我不知道如果一位戰士的手臂斷了,會怎麼樣。」克里斯威脅道,並繼續施壓到只要在施力,偉納強而有力的手臂將會應聲而斷。

「我認輸!」他忍不住如此強大的痛苦,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認輸,無聲的吞下恥辱。克里斯放開手掌,偉納忍痛站起來,走向自己的區域,按下黃色按鈕,遊戲宣告停止。防護罩開啟,巨大螢幕上的公佈欄,多了一條宣告,宣布這場遊戲由克里斯勝利,頭像是彩色的,相較之下偉納的灰色頭像顯得特別黯淡。

「耶!」觀眾發出讚賞聲,其中包括被偉納霸凌的幾個小孩,他們高興的雙手舉起,但偉納給他們一個令人顫抖的眼神,再也沒有人敢高聲慶祝。

「不必害怕,他只是體型大而已。」克里斯決心要幫助他們,偉納的名聲不好,沒有人想成為他的朋友,他沒有黨羽,一直以來只有一個人,只要其他人揭竿而起,偉納的可怕統治將會成為過去式。

「克里斯,小心點。」偉納瞪著克里斯揚長而去,明明輸了,卻持有著強者的氣概和勇氣,他可以成為一個英勇、受人尊敬的戰士,卻誤入歧途,克里斯不禁嘆息。也許偉納已經和落日一樣,即將結束自己的輝煌。大多數的觀眾都已離去,克里斯拿起羅馬戰劍,信步離開競技場。

他更想離開這個訓練場。

★★★

特洛伊愣在那,他的眼前是一隻體型勝過牛、馬的鹿。牠身上的深色斑點,襯托出金黃色的身體,頭上雄偉的巨角竟是金色,連蹄都是銅一般的質感。牠吐著溫暖的氣息,頭稍微向後仰,眼睛炯炯有神,露出高傲的氣息。特洛伊不知道牠是如何以那麼快的速度掠過森林,彷彿上一秒才聽見葉尖被輕輕地拂過,下一秒就已看見這隻雄偉的鹿。牠看起笨重又巨大,不像一般的鹿輕盈且纖細苗條,卻跑的迅速又俐落,似乎只慢了風幾步,驕傲自滿的站在特洛伊面前,彷彿在炫耀自己的能力。

「這是什麼?」特洛伊緩慢地轉過頭,他知道這隻野獸不會攻擊自己,放心的詢問野獸的名稱

「讓我想想看。」蘇珊仔細觀察這隻鹿的模樣及輪廓,努力回想神話中所有野獸的名稱,找尋符合的結果。「克律涅牝鹿!阿蒂蜜絲的坐騎,58這應該是逃跑的那隻。」

「也許我們可以抓它當坐騎,我們的速度會快很多。」山姆提出意見,牝鹿似乎聽不懂,也沒有一絲要逃跑的心意,反而佇足洗耳恭聽。山姆瞥見眾人懷疑的眼光,想要就此作罷。「好吧,我知道連赫拉克勒斯都失手讓他逃跑,我的想法只是天方夜譚。」

「不!你是天才!」瑪瑞突然靈機一動,牝鹿因升因而受到驚嚇,前腳站立並嘶吼了一聲。「我們可以抓牠,但不能讓他知道。」

「但要怎麼做?」麥克興奮的問,人的力量有限,不如利用這隻牝鹿,讓團隊的速度更快。

「利用牠對我們沒有疑心這一點,餵牠吃食物,馴服牠。」蘇珊提出方法,並繼續慎重的思考更不會突顯自己心意的解決之道,她縝密的心思一向如此,不想到絕佳的方法絕不罷休。

「為何不直接試試看騎上牠?」特洛伊突然語出驚人,但他覺得自己做得到。他緩緩地轉過頭,試著將手伸向牝鹿的鼻子,牝鹿一開始向後退,但後來接納了,牠將鼻子貼在特洛伊的手上。特洛伊直接感覺到牠柔軟的皮毛和牠從鼻子吐露出的溫暖氣息,他慢慢靠近鹿的身體,感受牠強壯的肌肉,接著緩慢地跨上鹿的背上。鹿似乎不怎麼喜歡別人在牠背上,但牠還是接受了。

「特洛伊,你!」瑪瑞發出了驚嘆,特洛伊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馴服了牝鹿,連赫拉克勒斯都無法做到,特洛伊史無前例的以最短的時間馴服牠。「你是怎麼做到的?」

「我也不知道,好像有一股力量推著我靠近牠,然後牠接受了,就這樣。」特洛伊也不清楚,就是有人推著他。

「就這樣?」蘇珊簡直不敢相信,連阿蒂蜜斯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馴服牝鹿。「等一下!」她猛然想起阿蒂蜜斯,也許是她的幫助。「應該是阿帝蜜斯給了你幫助。」

「阿蒂蜜斯?」特洛伊想到了,鹿是屬於阿蒂蜜斯的管轄,她有辦法讓這隻鹿對他們死心塌地。「一定是她,天神給我們的第一個幫助。」

「那接下來就好辦啦!」麥克撿了一根大片的樹葉,他將樹葉折成小舟的樣子,並用了一個釘子固定。「我要做一個雪橇。」

「我們來幫你。」山姆和其他人也一起蒐集材料,然後交給麥克做成雪橇。他用他的巧手將木頭切成木板,固定在葉片小舟外面,讓雪橇更加堅固。然後利用帶來的繩索掛在雪橇前面的突出面上,之後幫牝鹿做了一個簡易鹿鞍,只用了幾叢蘆葦。將繩索緊緊固定之後,就成了給鹿拉的雪橇。

「移動時只要一個人在前面騎鹿,其餘人在後面坐著休息或攻擊後面的敵人,就可發揮坦克的作用。」麥克介紹了他的構想。

「你是天才!」山姆坐上雪橇,裡面撲的是柔軟的樹葉,卻很堅固,麥克特別在後頭挖空一個洞當作銃眼,可以趴著射擊。

「那就趕緊出發吧!」特洛伊坐上鹿,拍拍鹿的背,牠開始移動自己的腳,並慢慢加速。「你們也可以騎看看,我相信天神的禮物是給全體人的。」

「或許吧!」在大家說完話之後,牝鹿興奮的向前衝刺。

「吆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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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特洛伊波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